张维:白衣沽酒
一步踏尽一树白,一桥轻雨一伞开,一梦黄粱一壶酒,一身白衣一生裁。
在台湾有一种很特色的文化——布袋戏。那是一种木偶剧文化,剧情是江湖恩仇,王朝兴衰。而最先接触“白衣沽酒”这四个字,便是在布袋戏中,名为霹雳布袋戏的系列中,以孤舟画舫泛江,一身白衣淡雅之人便叫做“白衣沽酒绮罗生”。以白衣沽酒为名,刺牡丹于身上以艳身,谈吐举止温文尔雅,衣綉雪白络纹,不染奢华,身上永远带着洒脱淡雅的清心酒香。
恍惚是李白踏着天马,吟咏着豪爽——吾欲揽六龙,回车挂扶桑。北斗酌美酒,劝龙各一觞;恍惚是苏轼泛着轻舟低唱着思愁——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恍惚是陶渊明又在田间饮酒自然——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若说古人谁可担此称呼,想来非这位青莲居士——白衣酒仙莫属!
我是爱好品酒的,若是一顿家常便饭,斟上那一两十年泡的老酒,和家人诉说着古今奇谈,却是在美不过如此;若是好友相邀登山远眺,取出行李中的一壶浊酒,踩着云朵,又似饮着日月,又似饮风霜,凭栏着秀丽江山,却是孜孜不倦的寻求。而唯独酒场上的你来我往,纵使大汗淋漓,谁又还能品得出佳肴么?
我是钟爱白衣的,正如寒冬的晶莹白雪熏染着腊梅,纵使梅花胜雪一段香,终究还是梅花输雪三分白。
若是细细思量,却又可将白衣认作天使,那一份救死扶伤的天职,是人们自身赢得的美德,美好的事物总是来之不易,若是这衣裳垫染了尘埃是否依旧还是洁白。
想起了《新白娘子传奇》,是故事情节辗转反复的回响,还是童年过去追溯的向往,那时追求的一台黑白电视的执着,正如黑与白的世界清晰分朗。
夕霞流映,交织一片波光旖旎,烟愁笼江,沾染半山迷花晚露,若得片刻清闲,便又忆起那白衣胜雪的画面。
在大陆也有着一种新文化,便是那些同样看过霹雳布袋戏的人,称其呼为道友,这不只是一种友谊的称呼,更是对人生体悟的一种升华,无论是清香白莲素还真也好,白衣沽酒绮罗生也好,在一个新的文化兴起当下,这些人,彼此寄托着特殊的交流情感,这种情感无分高低,却又仿佛回到了《诗经》那种纯白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