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秉辉:远山的呼唤
《远山的呼唤》 冬至逼近,凛冽的冷风扑面而来,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每当我想起童年的往事时,内心却充溢着浓浓的暖意,尤对一个经常念旧的人,这种感觉总在不经意间徘徊在心底,久久不能自拔…… 我的童年是在矿山上度过的,家在四老沟矿小南沟,那时的山很美,漫山遍野的庄稼和植物,上山的人总能感受到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精神舒畅。每到暑假,山里三五成群的人络绎不绝,山上的植物丛中时不时可以看到一朵红色鲜艳的细瓣花,这种花叫做山丹丹,可以埋在自家院子里,来年开春看着生长,直到花开,每年多一个花苞,人们可以通过花苞的个数确认几岁。山上的松鼠、野鸡、石鸡、野兔、叫蚂蚱、黄鼠流串在山间缝隙,每当看到它们都要追赶一下,虽然结果无功而返,但是内心对自然的憧憬和激动心情尽情展现在这片热土上,偶尔捡到几根野鸡漂亮的羽毛,石鸡的蛋、掏出一窝松鼠的幼崽慢慢训熟,拴出街上同人们逗乐。有一种植物本地叫做酸溜溜,它们长在低洼或平摊的山间,每到夏天,爬山的人们累的口渴,可以通过采摘酸溜溜解渴,这种植物很酸,吃一个便激发味蕾达到解渴的效果。有一种植物本地叫做马茹茹,每到春天开着黄色的小花,吸引了无数的蜜蜂,花败之后,长出了红色的果实,那时候人们常常采摘下来拿针线一个个串起来,当佛珠戴在脖子上。有一种植物本地叫松籽儿,因为大山上分布松树林,人们爬山采摘松树上的果实,把他们拿回来暴晒,里面的松籽儿就会迸发出来,放在嘴里,充斥的太阳味和坚果香让人倍感回味。山上有很多形式各样的植物,我们总能在童年中寻找到一些乐趣,虽然如今看来,感觉儿时的玩耍方式很幼稚,但儿时童真的快乐在如今的孩群中真的很难看到了。 那时候山里的邻居们很热闹,白天孩子们玩耍,女人们织毛衣,晚上一大堆人坐在台阶上玩扑克、唠嗑,不亦乐乎。一到春天,山里流淌着潺潺的溪水,我们把脚板放在清澈的水中,夏热季节激来的凉意通爽全身,形状各异的鹅卵石平铺在地面,踩在上面特别舒服,尤其在大雨山洪之后,我们还可以捡到一些“青铜器”,有可能是山里小煤窑冲下来的生锈铁器。那时候我们还可以看到骆驼,每一队骆驼大约十匹左右,小南沟的山里有三个小煤窑开采着,每天的骆驼来来往往,他们来山里是为了用骆驼拉煤,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汽车这么普遍。我记得有几年山里流行收购药材,家里人除了上班,闲暇时间便带着工具爬山挖草药,有柴胡、甘草等,山里每户的邻居们都出动,忙碌一下午满载而归,平铺在房顶,晒干以后等药贩子来收购,当拿到钱的那一刻,特别高兴,和小伙伴们买临食,满脸的笑容,无忧无虑,纯真的记忆里没有一丝人生的复杂。 如今我们从山里搬到了恒安新区,集团公司的两区改造惠民政策影响着每一个山里的人,大家心里一直存有真挚的感激和珍惜眼下的条件,感谢前山西省长于幼军的爱民之心。奶奶一年前也从四老沟矿的旧楼里搬到恒安新区了,以前奶奶家在四矿,还得经常上矿早起坐班车看望,现在出了家门口十分钟便可以走到奶奶家,很方便。以前不常见的人在搬入恒安新区后,大家经常碰面,叙旧,唠嗑,聊聊当下,议议以前,总有说不完的话和停不下的激情。最近一次去四矿是在清明节给爷爷上坟,我和父亲登上了久违的大山,再次行走在大山的拥抱,熟悉的山路,漫山遍野的植物仍然布满山丹丹、马茹茹、酸溜溜……却不再有庄稼和热闹的人群,山里的断壁残垣琳琅满目,废弃的砖瓦散步在山间的路上,韶光飞逝,还有多少人怀念以前的美好,重新爬一爬层峦叠嶂、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的大山,挖苗山丹丹,刨株中草药,含颗酸溜溜,吃粒松籽儿呢? 寂静的夜吞噬了远方的山峦,如一幅泼墨山水,天与山连成一线,似蓝墨水和黑墨水兑在一起澄清后的分割线,皎洁明月映射着窗前伫立的我,双眼眺望着这片景,感叹着过往,像歌词里的《再回首》,被童年呼唤,被过往呼唤,被远山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