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陕北之时,最让我感到头疼的事情莫过于吃饭问题。因为我不会做饭,平时多在单位吃食堂,偶尔下下馆子亦或回婆婆家改善伙食。起初可能是由于新鲜感作祟,对于从未吃过的鸡蛋泡泡、卤肉夹干酪、米拌汤等都是十分好奇的,总是带着一种猎奇的心理去吃,似乎也并未有什么不妥。可时间一长,问题就来了,吃来吃去总觉得不对胃口,每每吃饭之时都令我痛苦不已。如此一来,就愈发想念母亲做的一粥一饭了。
趁着每月休假,我打算好好跟母亲学做饭,以解相思之苦。一进家门,我就开始不停地发牢骚,说陕北的饭怎么吃都吃不惯,还是家里的饭香,并下决心好好跟着母亲学习学习。母亲见状,忍不住嗤笑,说我是狗急跳墙,往日怎么在我身后说都说不动我学做饭,现在倒好,自己竟反追着她要学起做饭来了,看来还是得饿上几顿才好。我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离家百里远,终于体会到会做饭的重要性了。
待中午母亲开始做菜,我便一本正经地左手举着手机,右手拿着纸笔跟在她屁股后面。她看着我那认真劲,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喏,先做虾,特别简单。”我点头如捣蒜。“食材就是葱段、姜片、干辣子和虾,看好了,我开始下锅咯。”母亲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将虾和配料倒入锅中翻炒,加点老抽、少许白糖,然后再放点水,待水收成汁子的时候又放了点蚝油,然后一盘美味的大虾就出锅了。
“看起来很简单啊”我对母亲说道,“做饭本来就不难,是你太懒。”我不好意思地傻笑着。接着又跟着母亲学做炒青菜、炖冬瓜汤云云。本抱着回家跟母亲天天学做菜的心,却依旧是三分钟热度,再头一天的第一顿饭中就已将热情消耗殆尽了。余下几日,任凭母亲再怎么说,我都未在踏入厨房半步,看来学做饭于我而言仍是一大难关啊。
就这样度过了几日休假,我便又匆匆启程返回陕北了。再吃了几顿食堂后,我终于忍受不了打算自己动手了。依照着母亲的做法,我有模有样地在宿舍做起了大虾和炒青菜,看着先前记录的笔记和手机里的照片,努力回忆着每个一步骤,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可正当我准备大肆朵颐一番时,却发现这味道似乎和母亲做出来的的大相径庭,看来照猫画虎并非易事。
望着两盘“四不像”的菜肴,我的内心又忍不住怅然起来了,由食物而引发的乡愁似乎较之以往又更浓稠了一些……(陕煤红柳林矿业公司:宁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