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年轮的转盘转眼已至冬至,可能受疫情的原因,已有部分人做好了返乡的准备或者已经返乡,也有部分人因为家有老人,基础病比较严重一直持有观望态度。
前几天回榆林和家里人聊起春节回老家过年这个话题,老妈和二舅都预估今年回老家过年可能性不大了,照现在这个疫情传染的节奏,年轻人还好抗一抗就过去了,我外婆和外爷的都八十几了,风险太大。
说起今年回老家的次数,都不用屈指可数了,估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根据疫情管控制度和工作原因,最后半年累计休假估计都没超过八天,在家处理完琐琐碎碎的事情,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干点其他的事情。长时间不回老家可能某些路和建筑物都略显生疏了。为什么这样说呢,这还得从老爸的一次糗事说起。
去年回家过年的时候,老爸自己没开车坐的别人的顺车,以往呢都是从乡上回老家,去年因为其他事情是从延安到老家,就走的是老君殿到老家的路,开车司机呢因为是女婿客,不太熟悉路况,又是夜路,车上的其他人也多时没走这路了,老爸因为多年前当了好几年村里的电工,那时候村里的电费都是统一上交至老君殿变电所的,所以骑自行车走这条路的次数数不胜数。大叔呢因为多年前开三轮做生意也来来回回跑的次数不少,所以大家都叮嘱老爸和大叔到了知会一声。
当车过了我们村都走到邻村的时候,老爸就言语道:“这按时间算应该到了啊,怎么这还没见着村里的建筑物啊。不行碰见人得问下到哪了?”此时大叔还回应道:“没到呢,到了还能不认识啊,都住了几十年了,长棵什么树都认得,那个沟沟峁峁不熟悉啊,尽管走!”这时车上的人都还半开玩笑道:“别走过了,过了就把人丢大了!”当车行至邻村安家湾村中部时,老爸看见路上有个行人怎么看着熟悉呢,就言语道:“停一下,我下去问问路,不会真超了吧,怎么路边的人看着像是安家湾的人呢?”大叔依旧言语道:“怎么可能了!是邻村也是去后面村子里写棋(一种棋类)的!”当车靠边后,老爸下车一看还真是安家湾村的安之卓,一问还真到了安家湾村。回到车上后老爸和大叔是没少被车上的亲亲六人笑话死。现在亲亲六人聚一起,这话头一说起来老爸都常说是不小心迷瞪的睡了几分钟,但是大家听了都还是不由自主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细说起来,新农村建设以来,各家各户、各路各山头的变化还是挺大的,除了大的轮廓没变 ,位置没变以外,其他的家家都算有显著的变化。窑面都重新贴了瓷砖或者使用新型材料进行粉刷;门窗都重新进行了更换并安装了玻璃,或者干脆更换为铝合金门框,防风保暖,还省了每年都要糊窗子;窑洞内那现代化电气那也是应有尽有,极个别人都窑洞内建了卫生间。
说起糊窗子那是回忆满满,犹记得每年临近腊月二十三的时候每家每户都要糊窗子,这已经是潜移默化的习俗了。小时候因为爷爷奶奶年龄大了,爬高走低比较危险,所以每年都是大爷或者老爸下去糊窗子,不管谁糊窗子,我们这几个小孩肯定是少不了,因为年龄小腿脚灵活,爬高走低也迅速。
爷爷奶奶呢遇集的时候提前就买好了窗户纸(麻纸一类的纸张),糊窗子前,爷爷奶奶使用面粉或淀粉加水熬制浆糊(用于纸张和门框粘合),我们小孩呢就开始剥窗子(把旧窗户纸剥离),这也是个技术活,因为是使用浆糊粘合的,窗棱上的纸张一般剥不下来,从那个角度撕扯,先撕哪儿再撕哪儿使用锅铲从那个方向铲比较容易点,这都是有讲究的,等门窗上的旧窗户纸清理完毕,然后开始贴新窗户纸。
因为陕北的窑洞门窗中间部分和下边小窗都是方方正正的整张纸,上半部分都是半圆形的,纸张大小的尺寸不好掌握,需要测量和剪纸。所以为了节约纸张,等开始糊窗户纸时,一般都是大人在窗户上量尺寸,年龄小的就只能使用剪刀剪纸、递浆糊等等跑腿营生了。等整架门窗都糊完窗户纸时,那白白净净焕然一新的感觉对那个年龄段的我们来讲颇有成就感。
前段时间听榆林党校讲师来矿讲《中国近代史》时,提问起人们为什么感觉年味越来越淡了,他说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就比如吃饭这个最平常的事,原来过年能吃点好的,炒几个碟子,有荤有素,现在呢,别说过年了,就是平时都是爱吃啥吃点啥;袁磊过年买几件新衣服,挂个红灯笼,贴个新对联、窗花,看着就喜气洋洋,有年味。现在呢,家家户户奔小康,衣食无忧,爱穿个啥基本也是基本可以实现,起码不可能打补丁。所以现在人生活水平在逐步提高,原来的条件已经满足不了当下的追求,变相的年味也就淡了。好像细细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中华民族的习俗中回家过年同聚一堂的习俗没变,逢年归乡拜年、祭祖的传统没变,月是故乡明的思乡之情没变……我们变的是国家高速发展给人带来的红利,不变的是我们不忘初心的那个情、亲、味。